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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德继往开来展宏图孺子牛文学副刊4则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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继往开来展宏图

——中国戏曲现状观察之十

云德

今天是观察笔记的最后一篇,重点是畅想一下戏曲的未来。这之前,我们讨论过戏曲的地位、形势、题材、程式、流派、人才、市场、继承创新和样板戏回望等等,既感其悠久、嘉其辉煌,叹其低迷、忧其式微,又哀其不幸、怒其不争,当然更有美好的期冀与希望!唯感伤潮起潮落、岁月如梭,往事如烟久矣!然乐观也好,悲观也罢,作为局外人我们只不过敲敲边鼓而已,还是那句话,真正掌握戏曲命运者还在戏曲界自身。

中国戏曲是号称与印度梵剧、古希腊戏剧并列的世界三大古典戏剧之一,也是目前世间仅存的古老戏曲品种。中华民族几千年的精神基因与文化记忆,凝结其间,浸润其中。在铿锵的鼓点和不绝的弦音里,飞扬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激情与梦想,散发出民族艺术绵延不绝的气息与芳香。然而,残酷的现实是,戏曲似乎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陷入艰难困境,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发展瓶颈。视而不见不是唯物主义的态度。是任其随波逐流、自生自灭,还是寻觅良策、开辟新路,成为摆在世人面前不容躲避的历史课题。如果这一承传着民族精神印记的古老艺术,在这代人手里失传失势,我们岂不成了民族的罪人?所以,唯一的选择就是化挑战为机遇,把戏曲的生存困境变成一次绝处逢生的命运转机,再激活力,重振雄风。

戏曲是中华民族世罕其匹、无比珍贵的文化宝藏,也是人类流之久远且依然活着的文化遗产。我们要珍视这份难能可贵的文化遗产,遏制其衰落下滑的势头,千方百计地促进戏曲的中兴。首先,必须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,深入调查研究,加强顶层设计,从国家文化发展战略上进行科学规划,做出总体部署。势者,时也。时代不同了,对戏曲的认识也要随之变化。我们必须立足现实,从历史文化遗产的角度来看待戏曲。既然是一块传统文化的活化石,就不必视之为生机勃勃的参天大树,不能渴求戏曲再次回到文艺鉴赏的中心位置,甚至也不能期望全社会重新兴起戏曲观摩的大潮。靠盲目的行*命令方式揠苗助长,或者不管三七二十一简单化推向市场,都无助于改变戏曲现状。承继优良传统,可以考虑两条腿走路。一是切实将传统文化保护起来,高标准地养一批高水平院团,规规矩矩地演好老戏,原汁原味地传承经典。像日本的“能”作为国家级招牌形象,重大节日、重要场合拿出来,让人们真切体验传统艺术的纯正韵味。二是放手其他的探索性团队另辟蹊径,专演那些经过巨大改造能适应时代变化且有市场效应的新剧目,给予足够的自由发挥空间和经费支持,允许破窗,无须苛求,努力闯出一条融合传统与现代、会通古典与新潮的新路来。

其次,要解放思想,更新观念,在遵循戏曲基本规律的前提下,鼓励形式多样的革新创造。戏曲要想跟上时代进步的节拍,就必须面向现实,敢于吸收借鉴一切合理的、有利于戏曲表达的科技成果和艺术技巧,推动戏曲从内容到形式的全方位创新。创新不是拉郎配,不是赶时髦,而是符合戏曲规律的合理化吸纳与改造。比如说现代科技的声光电技术和西洋、电子乐融入戏曲,对丰富戏曲表现力和调节舞台的音响照明效果等,都产生了很好作用,值得继续尝试。但“拿来主义”要把握好分寸与尺度,舞台改造决不能与中国戏曲的以虚代实、虚实结合的写意风格相背离,不能与以表演为中心刻画环境和人物的戏曲本质相抵牾,否则就是对戏曲本体的违背甚至破坏。舞台的空灵是以实境为基础、虚境为指归的,目的就是营造出戏曲诗化的意境。如果过分追求舞台奇效,与剧情无涉的灯光电乱闪,或者不论情境需要一律重金属音响,扯着嗓子喊唱,着意以高腔追求掌声;如果舞台过于求实,热衷大制作,像《赤壁》一样台上实景摆得满满当当,丢失了境外之象的天籁意味,演员就没有了表演的空间;如果过度追求装束的华美,一出戏换十来套服装,一套比一套好看,既不符合戏情戏理,又劳民伤财,更无法下乡演出。这种功夫在诗外的“炫酷”方式和盲目的“叫好”主义,不仅严重影响了演员的自由表达,败坏了戏曲的古典美,而且还会毁掉戏曲的未来。正确的方式还是在坚守正宗、正统、正派基础上的推陈出新,像陈云同志所强调的:出人出书走正路。无论是老戏新戏,都要坚持内容为王、以表演为主的原则,坚持舞美形式只是营建戏曲以歌舞讲故事的适宜空间,努力实现内容与形式的和谐统一,努力把戏演得生动感人、充满撼人心魄的神奇魅力,用真正守正创新的优秀剧目找回戏曲昔日的荣光,撑起戏曲舞台未来的天空。

再者,尝试以结构性变革来调整剧种布局,在文化生态的供需平衡中推动戏曲进步。大力弘扬传统文化,并不是说戏曲院团越多越好。现在各地不计客观条件和文化需求,无差异组建各色戏曲院团,表面上阵容十分强大,但大多院团演出场次很少,闲置严重。资金拨付平均分配,每个团养得半饥半饱,既无助于艺术提升,也难于提高待遇;既浪费了资源,又荒芜了人才,还人为加剧了戏曲危机的群体性焦虑。倒不如改变一下思路,合理调整戏曲布局。国家级重点剧种保留三五个顶级院团,一般地方戏保留一两个院团,全国争相邀请,每个院团都有戏可演,每个演员都有充分的登台机会,戏曲成了稀缺性资源,一年到头忙不过来,还愁戏曲不受重视、没有市场?

这里必须强调,倡导院团少而精,绝不是动斧头、砸饭碗,曾经的盲目扩张不是演职人员的责任,改革的阵痛不能让他们承受。这就要求*府精心谋划、从长计议,在不损害当事人利益的前提下,采取公家主办和名伶挑头带戏班相结合,重组、合并、分流和人员自然更迭相结合,循序渐进地加以解决。*府依照演出场次、观众数量和社会影响力等业绩考核指标,通过专门委员会严格评审,给予既能保底、又有倡导趋向的差异化资金扶持;既保障了从业者享有足够的职业尊严,又能充分调动起业界自身的积极性和创造力,在全系统建立起乐业敬业、公平竞争的良好风气和激励机制,推动戏曲健康有序地向前发展。当然,结构调整是个系统性、*策性、专业性很强的工程,钱从哪里来,人到哪里去,院团如何调整,艺术怎样发展,都要经过深入调研、反复论证、科学决策,切忌草率行事大轰大嗡。只有精心设计、从容布局、分步实施,才有望达到较为理想的效果。

面对来势汹涌的信息化大潮,戏曲这块人类文明史上最为璀璨的文化明珠正面临严峻的时代大考。一方面,我们坚信有着坚实群众基础和顽强生命力的戏曲,定能顺应时代需求,做出因时制宜的自我调节与转型,经受住历史的淘洗与筛选,找到化险为夷的新通道;另一方面,社会各界特别是戏曲行业也应该积极行动起来,不再把弘扬优秀文化当作一个随意喊喊的标语口号,而是拿出更为具体更切实可行的细化措施,给予最大可能的*策倾斜、物质保障、精神鼓励和现场捧场,双向发力,共同推动戏曲走出低谷,走向光明的未来。

戏曲作为一种融会中华悠久文化传统的最具代表性的艺术样式,其内涵博大精深、范式经典儒雅、唱腔韵味醇厚,堪称中华民族当之无愧的文化瑰宝。戏曲的魅力和精*,鲜明勾勒出了传统艺术充满活力的苍翠身影,赢得了世人的普遍尊重与深情守望。我们有理由相信,只要戏曲界同仁迎艰克难、拼搏奋进,就一定能够打开一片新天地,让戏曲在新的世纪焕发生机,重放异彩。

最后,愿以一则小诗为本文作结,送上我们对中国戏曲逢凶化吉、遇难呈祥的美好祝愿:

勾栏千载话春秋,

生旦净丑竞风流。

市井庙台悦黎庶,

紫禁城头戏王侯。

昔时谷满彩声烈,

而今客稀生计愁。

艺随时代遗训在,

且盼梨园起高楼。

大觉寺访古树

李朝全

树比人长寿。一座寺庙的历史,常常就镌刻在种植在寺庙里的古树的年轮上。

位于北京阳台山麓的西山大觉寺,是一座闻名天下的古寺,既因为其千年的历史、优越的地理位置和皇家寺庙显赫的地位,因为寺内保存着从辽金至明清各代的遗迹、遗存、遗物,更是因为这里拥有一片令人肃然起敬、心心念念的古树名木。在大觉寺,年龄超过三百岁的一级古树有47棵,年龄在一百岁至三百岁的二级古树有67棵,古树总数达到了棵。

季羡林曾写过一篇散文《大觉寺》。在这篇文章中,他将大觉寺称为世外桃源、人间净土,因为在这里他找到了一种“久在樊笼里,复得返自然”的喜悦,尤其是大觉寺内的这一片古树林,更是令他顿扫尘埃,洗尽俗念。他念念不忘的是“我的苍松、翠柏、丁香、藤萝、梨花、紫荆,特别是我的玉兰和太平花,它们都好像是对我合十致敬”。

三十年前,最早前往大觉寺,便是慕古白玉兰之名而去的。当时是租车前往的,车费很是不菲,但是当我看见满树挂花一身灿烂光彩照人的古玉兰时,便觉得此行不虚。在春天浓烈的日光下,白色的玉兰花,迎着光朵朵绽放,像一只只飘然欲飞的蝴蝶,又像一盏盏朝天点燃的明灯,像一只只白鸽在空中翩翩,又似一朵朵雪花悬浮在半空中。偌大的院子,四角形的天空都被它照亮。这株穿越了三百年历史的白玉兰,用它那旺盛的生命蕴含灿烂的绽放,点亮了大觉寺整个的春天,也照亮了每一位游客的心。

据说这株玉兰种植于清朝前期,可能是迦陵禅师所种,也可能是他的后世弟子为纪念他,而从杭州迁移至此。杭州秀甲天下,杭州女子美名远扬,江南水土所浇育的白玉兰移植至千里之外的北国,犹如江南美貌的女子,依旧能够生机勃勃,存活了三百年,带给人以无限的惊喜。这或许就像是在寒冷的冬季看见一位红装素裹、洋溢着朝气的女子,南方的花草树木移植到了北方,更是格外惹人喜爱。尤其是在春天,那种冰清玉洁的白,那种不染尘埃的纯洁和纯粹,与这古寺青灯、佛音清香相映成趣,更觉有一种独立世外的超脱与卓然。

如今的玉兰树经历了三百年的风霜雨雪,已然显示出疲乏衰颓的趋势,就像一位耄耋老者,佝偻着腰,但却依旧顽强地站立着,用它的绿色,用它的白色,用苍劲的树枝,述说着历史,打捞着岁月。在它身上,每一片叶子,每一条树枝,都写满了每一个日子的沧桑,写满了过往的故事……每年春天清明前后,便成了大觉寺的一个节日,古玉兰享誉天下,成千上万的人慕名前来踏青赏春,为的就是欣赏这一树的白,一树的纯洁,一树的清香。但愿人长久,祝愿这份美丽的春天能够常驻人间,祝愿这棵老树老骥伏枥,能够再历百年千秋。

对于大觉寺,坊间有一说法,叫作“一春一秋两棵树”。春天去赏白玉兰,秋天就去看“银杏王”。银杏是生物界的活化石,历经数亿年的岁月,依旧青春常在。这种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奇迹,而偏偏它又是一种长寿树,在全国许多地方都有已存活上千年的银杏树。而在京城,最有名的便是大觉寺的这株“银杏王”了。据说这棵树可能比潭柘寺的帝王树和配王树还要古老。在无量寿佛殿前,有两棵银杏树。左为雄树,右为雌树,那雄树,便是人称“银杏王”,古朴苍劲,胸宽体阔,树干要六七个人才能抱拢,树高三十多米,树枝直逼天际,树冠遮盖了前面的整座大雄宝殿。从春至夏,树叶婆娑繁茂,绿意盎然,荫庇得整个院子都清凉宜人;而到了秋季,秋风渐起,树叶转*,整棵树上就像长满了翩然欲飞的*蝴蝶,又像是打开了无数把小小的扇子,汇聚成了一片*金般的世界,整个天空都被映照得金灿灿的。洒落在殿前台阶和地面上的叶子,犹如碎金铺地,光彩照人。各路游客,汇聚于此,长枪短炮,都瞄准了这棵老树,以它为背景,将自己摄入其中。仿佛如此,自己便能沾到这棵古树的仙气与美丽,就能让自己更加靓丽夺人。而古树却依旧泰然独立,仿佛一位遗世孑立的仙人,沉默无语,笑看人间风卷云舒。这棵已经历了上千年历史的古树,见识过太多的人间悲欢、酸甜苦辣,也见识过太多的风雷冰雹,身上早已是伤痕累累。但是,它依旧站立在秋季的阳光中,笑对秋风,笑看世人,带给人以美的熏陶、美的震撼,让人感觉自己渺小,同时又让人感受到生命是如此的灿烂、如此的珍贵,经历岁月的淬炼,生命终将升华成一片金灿灿的辉煌。

乾隆曾为这棵老树题诗:“古柯不计数人围,叶茂孙枝绿荫肥。世外沧桑阅如幻,开山大定记依稀。”这棵“银杏王”或许是在辽代初建这座寺庙之前就已栽种于此,与大觉寺同在了一千年,一直守护着这座香火旺盛的寺庙,守护着一方安详。

在大觉寺的北跨院内,也有一棵闻名遐迩的古银杏。这棵树中间是一棵枝干粗大的主树,周围簇拥着一圈粗细不一的银杏树,数一数,正好是九棵。而恰巧,这棵银杏又是一棵雌树,因此有人便给它起名为“九子抱母”。本来,这只是树木特有的一种蘖生现象,从银杏主树周围滋生出了一些小树,但是,由于众多的子树簇拥着主树,便使之形成了一种自然的奇观,即“独木成林”。以往我们所见的独木成林多为榕树,榕树因为有硕大的气根,插入土里便会繁衍成株,很容易造成独木成林的景象。而像银杏,类似的情况并不多见。生长在大觉寺里的这一棵银杏主树,已有五百多年的历史,而那些小树树龄则从几十年至上百年不等。它们就像一大家人,紧紧地环绕在一起,相依为命,相互守望,母子连心,母子同心,九子抱母,让人观之,不由心动:人间天伦之乐,不过如此尔尔。

在大觉寺东边的跨院里,在养正堂前,还有一棵奇树。这棵银杏兼具雌雄二株,雄树开花,雌树结果。其实,这是两棵银杏树,一雄一雌,相互紧紧搂抱,慢慢地便长到了一起浑然一体,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,谁也离不开谁,谁也舍不得谁。只有到了秋季结果,人们才发现,一半树枝挂满累累硕果,而另一半的树枝却颗粒无收,由此方知此乃雌雄合体。因之,又有人称之为“龙凤树”。这棵树树干粗大,树冠庞然,金秋时节,树叶金碧辉煌,灿若云霞,遮蔽了小半个院子。千年修得同床睡,千年岁月造就了龙凤树这一树木界的天然奇观。树犹如此,人何以堪?在这样一双对爱情如此坚贞、如此执着的树木面前,多少的人间爱情,多少的美满婚姻,都显得脆弱不堪、无足称道。试问,人世间,有谁的爱情能像这样一棵连体树一样,朝夕相处须臾不离、生死相许性命相托?

在大觉寺,树都不是孤独的,都有自己的亲人友朋相伴左右。大觉寺号称有“八绝”,其中五绝皆为古树,包括千年银杏、古寺兰香、鼠李寄柏、老藤寄柏和松柏抱塔。另外三绝则是:二龙戏珠、碧韵清池和辽代古碑。“老藤寄柏”“鼠李寄柏”,无不令人叹止。

让人叫绝的,还有那方丈院内的两株七叶树。一株在西,一株在东。在西面的一株,天然地向南微倾,伸展出它的枝干,犹如一头老牛,又似一只高挑的驼鹿,粗壮的树枝向南生长,仿佛一个巨人,伸出一双硕大的手臂,要去拥抱它南边的那个兄弟或是姊妹——那棵更年轻的七叶树。而那棵年轻的七叶树亦稍向南倾,似乎有意要躲避开前者的拥抱。七叶树属于落叶乔木,叶子似手掌,分为七瓣。那棵老牛状的七叶树植于明朝,树龄已愈五百岁。树高十余米,周长近三米,枝干遒劲,树叶繁茂。到了夏初,七叶树上白色的圆锥状花争先怒放,像烛台,像火炬,更像一座座小小的宝塔,一簇簇朝天而立,皆向南面的佛殿倾斜,仿若万千虔诚弟子朝佛顶礼膜拜,堪称大觉寺一大奇观。

在方丈院北侧后院,还有一株高大的白皮松,挺拔俊俏。整棵白皮松就像是匝开的巨大的五指,在枝干上又生出了更多的赘枝繁枝,枝枝伸展开去,有如无数把巨大的松针扇子,又似孔雀开屏,遮蔽了半个天空。白皮松树皮远望像蛇皮,故而又名蛇皮松。其树皮会像鳞片一样,老化时便逐一脱落,露出其内浅白色的新干,亦犹如蛇蜕皮一般。在十余米高处,这棵白皮松层层分蘖出了无数的枝杈,繁盛无比,就像一个子孙满堂的家庭一样。那些枝条,或粗或细,绿意盎然。尤为让人称绝的是,在北侧的一根粗大的枝干上,居然赫然地长出了一大丛碧绿的枝叶,据说可能是附生了一株油松。那油松,叶子更绿更浓更密,和白皮松舒朗的叶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恍如一白一黑,判若两人。这,或许也是一种寄生树。但亦有专家称,这可能是白皮松生病了,在枝头上衍生出了一丛畸形的树枝。

大觉寺还有一绝,便是那些金镶玉竹。在天王殿的左侧前方,功德池的西面,那么一大丛的金镶玉竹,就像一个庞然的大家族,挨挨挤挤地生长在一起,终年青翠欲滴。仔细打量,每一根竹子又有一些独特之处,主干是金*的,而在主干中间略凹下去长出竹叶的地方,却镶嵌着一道碧绿,就像*金主干上自然镶上去的一块块碧玉。在北京这座北方的都市能够见到金镶玉竹这样一种极其珍贵的竹种,当然是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。但是,细细想想,大觉寺这座千年古寺,它福荫了一方百姓,也福荫了这数十上百株的古树名木,那么,这一片珍贵的竹林能够在这里惬意存活,生机勃发,也就不足为怪了。

参加全国文代会有感

李志斌

瑶京映日聚文雄,

翠柏秾繁绿正丛。

双百龙兴中国梦,

三千凤集紫微宫。

人民大会聆金句,

友谊华厅诉赤衷。

归向家山描胜景,

红梅伴雪舞长风。

油条帖

王祥夫

从小到大,最常吃的早餐就是油条和豆浆。一碗豆浆,两根油条,再来一小碟老咸菜,这个早餐就打发了。各种的油炸食物里,要说油条怎么个好还不好一下子说清,油条要吃刚刚出锅的,嚼上去会“吱喳”有声,概因为其脆,而里边又是松软的,有人喜欢一手持油条一手持筷子,把油条在豆浆里浸浸吃吃,再就一点点咸菜丝,这种吃法有点委屈油条,油条就是要吃那种口感,油条有特殊的香气,其实是明矾的味道,做油条离不开明矾,离开了明矾就不蓬松,一般来说北方的油条要比南方的油条好一些,南方许多地方的油条只堪称之为油棍儿,既细且硬。而这次去泉州,吃早餐的时候却看见了好油条,既粗且大,便不免一连吃了许多根,就豆腐脑,很香。一般来说,吃油条都要到早点摊子上去,在家里炸油条,不是没有,但很少,首先要支一口比较大的锅,还要放许多的油,很不方便,汪曾祺先生说他会用油条做一道菜,就是把吃剩下的油条切段,里边塞那么点馅子下锅再炸,炸好便吃,又脆又好。而这道菜实在是家常,几乎是人人都会做,只要你肯做,但切成段的油条里最好塞鸡蛋和韭菜做的那种馅子,做这个馅子不能用素油,素油很难使馅子团在一起,最好用猪油炒鸡蛋,炒好了鸡蛋再把切好的韭菜拌进去,因为猪油的缘故,这样拌出来的馅子会抱成团才好塞到油条里边去,一段一段的油条塞好馅子后还要在面糊里拖一下,面糊不能太稠,做这种面糊的时候要打颗鸡蛋在里边,拖了面糊的油条下锅炸才不至于把里边的馅子给炸出来,这个菜味道说不上太好,但也不错,吃的时候照例“吱喳”有声,很是热闹。有见喝皮蛋粥的,把油条切碎放在粥里,味道也不错。而如果喝那种白粥,把油条一小段一小段地放粥里完全泡软了,是另外一个味儿,也不能说错。

油条在中国,是极为普及的食品,一般都用来做早餐,中午饭和晚餐吃油条的就很少,但不是没有。油条之所以叫做油条,是因为它就是那么一条,既经油炸,便被称之为油条,这本不难理解,但在中国民间,有句接近骂人的话就是“老油条”,常见一个人骂另一个人:“你这个老油条!你这个老油条!”而如果细细地分析起来,谁也说不好“老油条”这三个字什么意思。一种解释是油条炸老了,又黑又硬,再一种解释呢——好像根本就不可能会有另一种解释。而相对而言,既有老就有嫩,如果说老油条不好解释,而嫩油条这一说法就更站不住脚,有些中国话,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。

早上起来,我如果去跑步,便一定要吃油条,还一定要刚出锅的,在锅边守着,等它热腾腾地现炸出来,再要一碗豆腐脑或白粥,当然还要有一小碟咸菜丝,黑乎乎的那种,俗称“棺材板”,就这样的吃法,几乎天天如此,多少年下来,居然还没有吃腻,时间长了不吃,还会想念,还会觉得不自在。

想念油条,这像什么话!

原标题:《云德:继往开来展宏图

《孺子牛》文学副刊4则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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